南安不难安

【清安】奴隶

*盗梦空间pa

  亲友团张嘴吃刀 @邢天樱  @闲云野鹤  @琼曲  @溯洇  @十月_今天有好好更文吗

　　

　　

　　

　　你是你所爱的人的奴隶，因为你爱他。

　　你也是爱你的人的奴隶，因为他爱你。

　　——纪伯伦《沙与沫》

　　

　　

#01

　　加州清光吻着面前人的额头，像个圣徒吻着上帝的脚尖，虔诚而又狂热。一路向下，舌尖尝到了睫毛的湿意，于是他恋恋不舍的睁开眼，直视着对方宛若暴雨冲刷后澄净天空一般的双眸。

　　海风的咸湿气息席卷了神经，阳光变得炽烈，迷惑感官。

　　“下次见，安定。”

　　“你还会再来的对吗？”

　　“我会的。”

　　大和守安定乖巧的点点头，松开紧紧抓住对方衣角的手，泛白的骨节慢慢舒缓，接着同以往一样静静的伸出小指。

　　加州清光没有反应。

　　

#02

　　今剑被三日月宗近警告过很多次不要靠近他学生的实验室。

　　有什么关系嘛，他想着，然后推开了挂着加州清光姓名牌的门。

　　那是即使在白昼也昏暗如同夜晚的房间，只有窗帘间未拉紧的罅隙中倾落的几许阳光孤寂的洒在坐于椅子上的少年平静的脸上。少年手臂上连接着奇怪的仪器，仰倒在椅子上，眉眼紧闭。

　　今剑认得那是他哥哥带着学生们一直在研究的可以入梦的机器，他心底隐隐约约有些害怕，又忍不住几步上前拖过一只小板凳在离少年有一定距离又刚好能碰到机器的地方坐下。他曾磨着岩融教会了他这机器的用法，三下两下操作好，今剑眨了几下艳红的大眼睛，视线中微弱的阳光渐渐模糊。

　　他沉沉睡去。

　　

#03

　　再睁开眼时今剑身处于昏暗的公寓长廊中，身旁两侧一扇又一扇的防盗屋门像是为某人所竖起的高大石碑，在他的头顶投下阴影。

　　今剑踩着木屐与长廊的地面相撞，发出“哒哒”的回响。他歪歪头想了想，试着去拉离他最近的一扇门的把手。那防盗门看着厚重，却并未上锁，今剑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它，见到了门后的世界——

　　很普通的客厅，电视还在开着，遥控器随意扔在沙发的扶手旁，新闻联播的主持人一本正经的用着标准的发音念着发生的大事，茶几上的酒杯里殷殷液体散发着果涩的醇香。

　　就像是主人刚刚离开一样。

　　今剑暗自道一声没劲，退出去关上门，向着走廊更深处走去。这次他拉开了一扇虚掩着的门，海风腥咸的气息扑面而来，阳光炽烈的照耀着，而沙滩上却空无一人，只剩下两把太阳椅和太阳伞孤单的站在那里。

　　把门照原样虚掩上，今剑的视线转向走廊漆黑一片的尽头。心生怯意的同时，也有一番孩子气的想法。他咬了咬嘴唇，向前迈步，最终抵达了尽头的那扇门。

　　他伸手推了开——

　　

#04

　　纯白得令人眼晕的安静房间，身穿白蓝条病号服的马尾少年坐在病床上冲今剑柔柔的微笑着。

　　“清光带你来的吗？”

　　明明是很温柔的笑容，但今剑却感觉喉咙如同被恶鬼掐住，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摇摇头，转身急急忙忙想要退出房间，然而衣角被少年死拽住，刚才还近在咫尺的门此刻却遥远的让他绝望。

　　“要走吗，不行呢。”

　　少年缓缓从病床上踩到地面，今剑颤抖着转过头来，才看清少年刚刚被被子遮掩住的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满是七零八落渗出血液的绷带和惨不忍睹的伤口。少年手持小水果刀，好看的天蓝色眸子弯了弯——

　　“安定！”
   
　　

#05
  
    “你会再来的对吗！清光！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对吗！”

    “嗯。我会的。”

    “我们拉勾。”加州清光伸出小指，轻轻勾住安定蜷曲的指节。

     

#06

　　加州清光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粗暴的拔掉自己和今剑身上的仪器线，拉起还在瑟缩的他直奔三日月宗近的办公室。

　　“看看你弟弟干的好事！”

　　三日月宗近半晌无言，最后叹了口气，表示自己会严加管教，期间今剑嗫嚅着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等到怒气冲冲的少年摔门离开办公室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了，今剑磨蹭着，犹豫要不要把看见的事情说给哥哥听。

　　“不必了。”

　　猜到弟弟一副惶惶然的样子要对他说什么的三日月宗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阳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我知道你看见了什么。”

　　

#07

　　加州清光回到实验室的路上遇见了意外的人。

　　和泉守兼定倚着墙抱着胸问他最近还好吗身体怎么样这类寒暄的话语。

　　他冷冷的盯着对方，猩红的瞳孔深处晕染着模糊的黑影。

　　最终对方自知没趣的闭了嘴。

　　“有事吗？没事我要去做实验了。”

　　加州清光绕过他。

　　“你不能永远这样，你以为他想看到吗？”和泉守兼定一拳砸在墙上，冲着加州清光的背影愤怒的吼叫，却没有换来背影哪怕一下停顿。

　　“你这是在囚禁自己！”

　　加州清光脚步停了。

　　

#08

　　“大和守君曾经是很厉害的缉毒警察，而加州君是他的恋人和最好的搭档，二人在一次度假回来时接受了很危险的卧底任务，但是那一次的任务不慎失手，大和守君为了掩护恋人撤退被对方带走，注射了大量安非他命用以拷问，等到加州君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在疗养院医治时大和守君神志恍惚，因为脱瘾症状经常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并且有自杀倾向，你看到的那些伤口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作为其恋人的加州君大受打击，最终选择让大和守君接受安乐死。”

　　“后来他经人介绍到我这里来学习，成为我的学生一直醉心实验，就是这样。”

　　三日月宗近拍拍弟弟的头，又长叹一声：“去玩吧，你这个年纪不该知道这么多事，下午岩融来接你，别再乱跑了。”

　　

#09

　　加州清光站在自己实验室的桌子前，透过窗帘的罅隙凝望着窗外的世界，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仪器，仅有的一缕阳光也随着日落而消散殆尽。

　　良久，他再一次坐下，熟练的连接好仪器。

　　

#10

　　我们是彼此的奴隶。

　　我们互相囚禁。

　　

　　

　　——fin——
 
  
  
   
*今剑打开的第一扇门是清光安定同居的公寓住所
*第二扇门是两个人度假的海滩
*尽头的门是安定执行安乐死的病房
*安定掩护清光撤退时曾对他说过“你会再回来这里找我的对吧？我相信你，我们拉勾。”
*清光开始不理会安定的约定是因为那个时候他还很清楚这只是梦